第88章 果真是这么不乖
欲囚 by 石酒月
2024-5-1 22:22
向北一被带上车,全程不管他如何踢打,抓着他的两个人不还手也不吭声,对他的疑问和请求统统都置若罔闻。
最后在他用头磕撞车门时,坐在副驾驶里的人才给了一点反应。但却是对着抓着他的两个人说的。
“晕一下,太吵了。”
于是向北一的口鼻被捂上了一方带着奇异香味的手帕,接着他的意识开始迷离,直至不省人事。
再醒来时,入目之处都是陌生。
内心的恐惧让他无所注意那栋房子的豪华和奢侈,检查完自己身上的衣物,确认完好之后起身下床,然后跌跌撞撞走出房间。再走过长长的走廊,循着楼下的光亮走下旋转的楼梯。
这里是哪里?那些人为什么要把他抓来这里?向北一在恐惧里得不到答案。他走到一楼,站在偌大的客厅里,发现整栋房子空无一人。
后背泛着冰寒,向北一只能竭力控制着自己要僵硬住的手脚,走到大门前。
他握上门把手,但却拧动半分。也许是高档门,他不熟悉的原因,向北一这么安慰着自己,再次摸索试探。
五分钟后,他确认了这扇门已经被锁住的事实。恐惧和慌乱如潮水要将他吞没,他不愿相信这个事实,感觉自己在做梦,只是被困在梦里了。
于是他在整个一楼慌慌忙忙探寻了一遍,只是未果,所有的门都被上了锁,甚至是窗户都被从外锁上了。
‘别故’包厢里的画面回闪,向北一环视这栋静谧的小楼,手脚都在随着狂跳的心脏发抖。
无法接受此刻自己被未知的人锁在这里的这个事实,向北一又重新上楼,试图从楼上的窗户跳出去。
但楼上所有房间的门都上了锁,只有他醒来所在的那一间供他自由出入,但窗户阳台门都是紧锁着的。
向北一在房间的窗台前无望地蹲坐下来,抱着自己的腿,泪水失控的流。
无数种想象在恐惧里诞生。向北一在崩溃之余想,也许这只是一场绑架演习,他只是刚好被选中作为配合的人质。
或者是绑匪绑错人了。
又或者只是……只是他的家人找到他了,当年并不是刻意扔下他,而是不小心弄丢了。
或者这真的只是一场梦,他只是被困在自己的梦里,而不是这栋空无一人的豪华大楼里。
向北一抹掉眼泪重新站起来,再次下楼。
他在客厅环顾翻找了一圈,只是很遗憾没有看到他想要的电话机。
过度恐惧时,人会僵滞,手脚发麻无法移动,向北一感觉自己已经在崩盘的边缘,脚下移动开始发顿。
一点点不死心地走到那扇锁死的大门前,他敲响门板,声音已经带上哭腔:“有人吗?”
“你们抓错人了……请放我离开……”
“有人吗?”
……
向北一不记得自己到底呼喊了多久,最后已经几乎没法再发出声音。而在他心灰意冷蹲下的时候,门被从外面打开了。
向北一急忙站起,连连后退了几步,双手握拳呈防御状。
先进来的是一辆摆满食物的餐车,其后是再公交站下令让人把他抓上车的男人。
对方对他哭肿的眼睛和泪痕视若无睹,站在门口语气平淡又带着一丝冷意地说:“这是你的晚饭,吃完我来收餐车。”
男人说完就要走,向北一反应过来慌忙上前。
“你们是谁,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!?”
男人闻言回声,皱着眉,似乎对他的用词感到不解和厌恶,在向北一抓到门板前,扔下一句:“老实呆着。”而后冷漠地带上了门。
自此后,接下去的几天时间,这个男人每天会来三次,带来衣服,食物。但从不回答向北一的任何问题,也从不理会他的崩溃,甚至对被砸的面目全非的屋内装横也视若无睹。
向北一麻木,期望又失望,最后到绝望。他想,也许他要死在这里了。
但他不能死阿,老院长还在医院里。他还得快点逃离这里,他需要去缴医药费了。
他被关在这挣不到前,交不了医药费,医院就不会再医治老院长,他该怎么办?怎么办……
向北一在崩溃中度过了三天,第四天,他开始请求男人放他离开,诉说有家人在医院等着救命钱。
但那个男人总是不耐烦,也不会听他的话,甚至后来都是戴着耳机进来送餐,直接断绝了他的声音。
向北一的理智开始一点点的崩盘。
屋里被砸烂的东西越来越多,每次的杂乱程度都在攀升,向北一疑惑,他无法理解到底是谁在砸这些东西?并且他没有听到任何的声响。
那个送餐的人开始每天带人来清扫,但向北一每天睁开眼后,入目又是一片混乱。
这样的日子或许持续了一周又或者十天,向北一记不清了。
只记得在一个天阴沉沉的傍晚,门被推开,走进来的不再是那个送餐的男人,而是一个比送餐的男人更高大,眼神更平静更深不可测的男人。
不像送餐男人那般漠视他,从进门起,视线便一直落在他身上。
但这视线让向北一顿时感到窒息,恐惧再度将他包围。
一直被他刻意忽视,竭力忘掉的、人影模糊但沉浮不断,让他疼到撕心裂肺的记忆在此刻袭来。
向北一下意识后退,但男人朝他走来,边解开领口的两颗扣子。
“果真是这么不乖。”男人在向北一退无可退,后背抵着墙的时候用低沉的声音说。
向北一听不懂,不理解,同时浑身发抖,整张脸血色全无。
男人似乎极其不喜欢他此刻的反应,拧起眉,继续朝他走进,嘴里仍在说着向北一听不懂的话:“跑什么?泡夜店瞎混的时候怎么不怕?”
恐惧让向北一丧失了所有能做出反应的机体本能,僵直地站在那,直到男人的手触碰到他肩膀。
寒邃心里压着怒火,看着向北一身上的衣服。衣服大了一号,明显不是他让人送来的,也绝对不属于向北一自己。
消散不去的怒火在向北一恐惧、抗拒的反应下不断发酵再发酵。
寒邃深吸了一口气又缓慢吐出,而后抬手扣过他肩膀。但指尖刚刚触及衣物,手就被向北一猛地挥开。
向北一眼睛里盛满了浓浓的怒意,他看明白过来了,这个男人才是授意这一切的人。冷冷开口:“你在非法拘谨,放我离开!”
男人却置若罔闻,反而说:“想过你叛逆的模样,但没想过你会这么不乖。”
男人后退了一步,向北一呼吸顺畅了一些,但恐惧挥之不去,将他裹得已经快要窒息了。“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,你们找错人了!放我走!”
男人低头点燃了一根烟,在升起的袅袅烟雾里半眯着眼看他,“我不介意手把手教你变乖。”
向北一身上已经被冷汗打湿,闻言茫然不解又无助,紧紧贴在墙边做不出任何反应。
“不认识,没事,现在重新认识一遍。”寒邃拿下用来压制自己的烟,吐出白烟,“寒邃,我名字。”
向北一看着寒邃阴翳的眼睛,和晦暗不明的脸色,泪水再一次失控的滑落。
他听不懂,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情况,唯一能做的就是祈求寒邃放他离开,“放我走,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……我不认识你,我……不是你要找的人……”
他一遍遍的重复、重复再重复,但寒邃无动于衷,脸色阴恻。他每重复一次,寒邃那双眼眸就冰冷一些。
最后,那只暂时维持平衡的烟终于还是燃烧殆尽了。
“过来,混夜店泡吧都不怕,现在怕我?”
什么混夜店泡吧?向北一发懵地试图捋清思绪。这个叫寒邃的人,为什么会说他夜店泡吧?他是在‘别故’……
向北一的脑袋漠然转了个弯,试探着问:“……是你送我去医院的吗?”
“也是我shang的你。”
向北一顿时觉得自己被扫了一耳光,那些不断沉浮、狼狈不堪且断断续续的画面还残存在脑海里。
向北一没有得到更多收拾思绪的时间,在他有所反应以前,就被男人禁锢在了怀里。
恐惧在混乱中发酵,恨意在心中暴涨。但男人的臂膀死死的将他焊住,他挣动不了分毫。
向北一被带到沙发上,仍旧被禁锢在男人怀里,而男人的头埋在他颈窝里,鼻息尽数扑在他侧面的肌肤上,他整个人既害怕又愤怒到不停发抖,却还听男人用极其无奈的语气说:
“小北,你乖一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