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7章 您希望她生下吗 (2/2)
步步深陷 by 玉堂
2024-10-18 20:52
我整理着他领结和纽扣,嗯了声。
他调情的口吻,“哪好看。”
我听出他故意戏弄我,我没理,退后一米,“我还没原谅。”
林宗易笑了一声。
中午他再次接到秘书的电话,说程威选择了“英雄本色”这家场子。?航海?29号,是07?开办的,娱乐会所类型的牌场,以打牌为主,场里的发牌女郎看对眼了也能带上楼。
我问林宗易,“是你的产业吗?”
他坐上车,“不是我的,和朋友有些关系。”
我也坐上车,我们没乘坐同一辆,他有急?要处理,我先到英雄本色等他。
我到达门口,一眼看见冯斯干的车,林宗易的秘书说,程威分别约?下午两点半和四点,先见林宗易,谈得顺利五点钟三方再凑上打一轮牌。冯斯干显然收到风声了,后到场的肯定吃亏,他恐怕?盘算着提前出现。毕竟合作也存?油水多和油水少的,自然都想要拿下工程中最核心最肥实的一环,不单是赚钱,核心环节意味着能操纵全盘。
电梯停?四楼,一名三十多岁的男人迎接我,一米七出头的身量,足有??斤,浑身长满腱子肉,他锁骨下方纹了一颗骷髅头,藏青底色,血红的五官,很是惊悚。
虽然外表震慑人,态度却十分客气,还恭恭敬敬鞠了一躬,“林太太,我是会所的经理,林先生通知我了。”
我想起我们这?识人的套路,穿西装的一律称呼老板,带痞气的一律称呼大哥,其他人统一称老师,可林宗易的身份摆?这,大哥是万万不?,我犹豫了一秒,“小哥。”
男人面色一变,“担不起,您叫我大雷就?,我当初是跟林先生混饭吃的。”
我好奇问,“现?不跟了?”
他说,“?点别的买卖。”
林宗易?场面上吃得开,主要是会做人而且够大度,即使不跟他了也不亏待,如此牛叉的会所要是没有他打点,不容易当上经理,他的势力就是这么铺开的。
大雷一直引领我穿梭过走廊,抵达尽头的包厢,他带着我进去,我前脚坐下,他后脚打开墙上凿开的单面玻璃窗,当我看清隔壁的两名男子,我一愣。
他压低声向我介绍布局,“外间是休息室,林先生这间是牌室。”
我也轻声问他,“休息室里的男人知?吗?”
大雷摇头,“除非是常客,不然不知?。”
他退下,从外面关住门,我全神贯注盯着近?咫尺的这扇窗。
穿了一身纯?西装的冯斯干此刻伫立?朝南的窗下,面前一潭池塘泛着粼粼波光,面积不大,四四方方十米长宽,几条金色燕尾鱼?水面浮荡,而他身后站着那个我见过无数次的男人。
就冲这潭养鱼的池水,英雄本色比江都会所更内?。
水源流动,鱼是有余,象征给玩家带财,守财,是好意头。来拼手气的男人有头脸,讲究风水迷信,越有钱的越五嵟八门,有的一边赌一边拜财神,有的特意去国外请一个带财的小鬼,摆?牌桌的正南方。他们不缺钱,可钱太多了,普通的刺激就不解渴了,要大起大落的刺激才爽。
我示意随?的保镖千万别出声,开窗后似?隔音很差。
男人将一份资料递给冯斯干,“这是冯太太的体检报告。”
冯斯干没接,他喂鱼喂得兴致正浓,男人继续讲,“医生说她体质本就受孕困难,能怀上一胎已经走运了,流产手术?后,彻底不孕了。”
冯斯干左手托着食盅,右手接住化验单,?阳光下浏览数据,我目不转睛窥伺他,他说不上?静还是失望,反正很淡漠,情绪丝毫不明朗,反而像是笼罩着一层无可捉摸的雾。
“没必要告诉殷怡,另外封住大夫的嘴,再伪造一份假报告,送去打发殷沛东。”
男人不解,“冯太太每天喝中药调理,倘若不告知她,不是?受罪吗?”
冯斯干放下食盅,漫不经心扫视他一眼,“她的无?功,你倒是替我怜香惜玉。”
男人大惊,他低下头,“冯董!”
冯斯干掏出西裤口袋内的打火机,压下按钮,面无表情望着火焰吞噬了化验单的一角,直至全部销毁,当仅剩一缕灰烬时,冯斯干松开手,?帕子擦拭指尖,“明?为什么隐瞒吗。”
男人不敢吭声了。
他重新拾起窗台上的食盅,又向池塘撒进一抔鱼食,“殷沛东急于殷怡怀孕,无论是男是女,一旦?安降生,这个孩子将是华京唯一的继承人,他会?多份遗嘱作为保障,防备我独吞后抛弃殷怡。?他眼中连孩子父亲是谁都不重要,只要是殷怡生出。”
男人偷偷打量他。
“只是殷沛东逐渐看透我心狠手辣,不是我的种,他畏惧会活不长。殷怡不能怀孕,他会另谋出路来?衡我,保全殷家人长久的利益,我没有那份耐心应付他。”
男人试探问,“假如冯太太可以有孕,您希望她生下您的孩子吗?”
冯斯干嘴角含着一丝笑,“你认为呢。”
男人说,“我认为虎毒不食子。”
“是吗。”冯斯干脸上的笑意敛去,再没回应他。
过了好半晌,他转过身,“至于韩卿——”
我顿时紧张到僵硬,以为冯斯干察觉了我?隔壁偷窥他,所幸他并未逼近这间包厢,仅仅?喊出我名字后,从鱼池旁返回牌桌,是我太心虚了,我悬着的一口气这才松懈下来。
片刻沉默后,冯斯干忽然开口,“她腹中孩子确定是林宗易的吗。”
男人皱眉,“您的意思是?”
冯斯干抬头,他视线飘忽不定,仿佛?估摸什么,“时间对得上吗。”
男人沉思,“据说不足一个月,她和林宗易结婚正好一个月,是婚内怀上的。”
冯斯干心不?焉叩击烟灰缸边缘,眼眸内闪烁着谜一般的波澜。
许久,他吩咐,“你回去吧。”
男人走出几步,冯斯干又叫住他,“周浦。”
他当即驻足,“冯董,您还有什么交待。”
冯斯干笑着说,“藏起你的心思,我只留?绝对忠诚我的下属,你的怜悯?心帮不了任何人,还会害你自己。”
男人身型猝然一晃,他身侧的双手攥紧,又微颤着垂落,“我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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